雅妃低聲哭了起來。

她的哭聲越來越大，最後幾乎是放聲大哭。

連外面候著的幾個宮婢也都面面相覷，不明白裏面發生了什麽。

不過，對她們來說，只要哭的不是太子妃，那就不用管。

姜寧由著她哭了一會兒，見她越哭越兇，越哭越委屈，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，便嘆了口氣，遞過去一塊帕子，說：“哎，別哭了。”

雅妃抓住帕子，胡亂擦了擦自己的臉，再擡起頭的時候，已經是一張梨花帶雨，我見猶憐的面孔。

“妾身都明白了。”雅妃扶著桌子，慢慢站起身，纖弱的身子仿佛一陣風便吹散。

她把眼淚擦幹凈，低聲說：“是妾身誤解了太子妃，對不起。”

“你倒也沒誤解我。雖然你失寵不全是我的緣故，也確實與我有關。”姜寧微笑著說，“你對我不仁，我便對你不義。咱們之間，沒什麽不可說的。至於你要得寵，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。只要過後你不再招惹我，我也不會幹涉。”

雅妃擡頭：“那我們之間，能不能一筆勾銷，誰也不再欠誰？”

“可以一筆勾銷。”不等雅妃臉上出現喜色，姜寧又接著說，“但若要你我之間恢覆從前，那絕不可能。”

雅妃不解的看著她。

姜寧不緊不慢說：“其實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情義，與女人和男人之間，也並沒有什麽不同。正如有人不能容忍男人的背叛，我也不能容忍女人的背叛。”

雅妃楞了一會兒，神色有些失落：“是妾身沒福氣。”
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姜寧放下碗。

被這麽一鬧，她也沒多少胃口，只吃了半碗飯，小半條魚，便再也吃不下去了。

雅妃卻站著沒動，她似乎在糾結。

姜寧也不著急，給自己盛了碗湯，不緊不慢喝著。

雅妃猶豫了很久，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似的，註視姜寧的眼睛，說：“太子妃，妾身想跟你合作。咱們不能做朋友，那沒關系，原本朋友這種關系，也是不牢固的。但妾身聽說你們中原人有一句話，沒有永遠的敵人，只有永恒的利益。”

姜寧笑道：“說得不錯。可是咱們之間有什麽可合作的呢？”

“你助妾身覆寵，妾身也可以幫你很多事。”

“我想不出來，您能幫我什麽事。”姜寧的反應很平淡，興致缺缺。

雅妃想了一會兒，說：“妾身聽說，錦貴妃的死因，一直還沒查清楚。而太子妃也曾被冤枉過。難道太子妃不想知道真相嗎？”

“難道你知道？”

“妾身可以幫你查。”雅妃輕聲說，“妾身是妃子，可以親近皇後娘娘。”

姜寧揚眉：“你確定？”

“憑太子妃的本事，如果妾身敢騙您，您有的是辦法收拾妾身。”雅妃神情堅定。

姜寧打量她片刻，笑道：“我怎麽幫你呢？”

雅妃咬唇，低聲說：“妾身打聽過，下午皇上會去文華殿……”

姜寧挑眉：“文華殿？皇上為何去那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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